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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苦行僧

如是我聞:

當魯魯再次前行時,他的思想充滿了過去兩天的非凡經歷。他特別想起了兩位嬰兒甜美的母親,也想到了那個善良的商人。但他意識到有一點:雖然商人的妻子非常漂亮,且她的藍蓮目光極為美妙,但這些都無法相比於他在異象中看到那兩只藍眼睛,有著完全的輝煌;因為它們如同一對無比可愛的雙胞胎星星 - 透過這個窗戶能看到一個發光的靈魂,而這不是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因為它們肯定是天上仙女(Apsaras)的眼睛。而他思索究竟在這個塵世上是否這樣一個存在,還是她總是居住在眾神的光明領域,而只是偶爾憐憫的俯視那些被困在下面、陷於錯誤和幻覺之網中的人?然後他也在想自己對帕塔利的行為是否正確;但另一方面,當帕塔利躺在他的懷裏時,邪惡侏儒就在那棵樹後面幸災樂禍地看著他。誰能告訴他真理,並給他真正的、明智的指導?此外,他能把這樣的經歷告訴誰呢?

於是他繼續流浪;晚上睡在苔蘚或樹葉的床上,白天以甜美的水果、堅果或可食用的根莖為生;有時在農場買些面包和牛奶。

在牧場的草地上,母牛站在齊膝深的茂密草叢中,並沈浸在晨霧中,而薄霧在它們沈思的腦袋周圍飄蕩,直到旭日的光芒突然一吻,驅散了彩虹般絢麗的旋轉霧氣,而整個大地被藍寶石色的無限蒼穹所籠罩。他或者在寂靜中,傾聽著藤條的聲音,在微風中唱著韻律的回旋曲,並用它們纖巧的羽毛頭編織優美的旋律主題。 有時,他做夢般地凝望峽谷,或凝望漩渦,為其令人眩暈的回旋而著迷;或者他把自己浸泡在清涼的河水裏,而在其中猛衝、眼睛明亮的魚,像海底的寶石一樣閃閃發光,歡快地跳躍著,直到漂浮的水草上面有點點的閃亮液體珍珠,而柔軟的鰻魚在銀色的波紋中一閃而過。

魯魯就這樣日覆一日的沿著太陽之路,不斷向前邁進。有時他遇到一個農民,有時遇到一個鄉下少女,而他都祝福他們,並恭敬的稱呼少女們 : 『哦,我的母親。』這樣她們就會知道他沒有邪惡的企圖。

清澈的小河在鮮花盛開的草地旁跳舞,而夜裏的精靈和仙女們在她們的仙女環中,優雅地踏著韻律的步伐,富有詩意,並在天鵝絨般的草地上圓滑繞圈。在清澈柔和的空氣中,他聽到山之精靈的呼喚響起,並看著喜瑪拉雅的溪流從巖石的裂縫中躍下;因想到能與海洋結合而感到很高興;而在尖銳的峭壁巖石之間,冒出了泡沫的漩渦和渦流,歡快地跳舞並發出歡快的聲音大笑。

在寂靜的水池中,他看到了聖潔蓮花之美,它象徵著仰望神的靈魂。隨著太陽下沈和月亮升起,平原變得像巨大的競技場,其中金色和銀色的光束在爭奪主宰權,而夜晚發出它的影子來戰勝它們兩者。然後,黑蝙蝠在深葉樹下靜靜地航行,而魯魯在他那張厚厚的軟葉床上,伸了個懶腰後就睡著了,旅途十分疲憊,並夢見了有著金羽的巨鳥,長著鷹翅,並在巨大的玫瑰色雲層下莊嚴地漂浮。然後,太陽再次升起,一口金色的火焰井,美味無比;火熱的太陽-他喝著閃亮的晨露。

喔!金色白天和夢幻般的銀色夜晚;這是一個只有年輕人才會知道的幸福時刻!

有一天,他注意到一群婆羅門坐在路邊,正在進行神聖的交談;當魯魯慢慢經過時,聽到他們博學的論述仿彿玫瑰從一張嘴傳到另一張嘴;他的心崇敬的向他們俯首。

還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位剛結束一個月斷食的耆那教隱士;且他看到這位隱士站在樹下和灌木叢旁,全神貫注地傾聽。

『哈,』魯魯自言自語道 : 『他知道鳥類和動物的話語,並通過傾聽它們的秘密來收集智慧。』

他冒昧地向隱士恭敬地問了一句:『哦,神聖的先生,神的存在的秘密是什麼?』

隱士回答說 : 『我的兒子阿,梵天首先出現於一朵蓮花中,而此花從毗濕奴的肚臍長出。』

魯魯對這個答案感到驚訝,並在感謝了隱士之後繼續上路。

『怎麽會這樣?』他驚奇地想:『但一定是這樣,因為這樣的聖人一定知道真理。』他如此天真地補充道,儘管激烈的鬥爭發生於他的神聖心靈和他的世俗推理之間。

在接下來的一周內,他花了幾天時間越過一座大山。它是群山的君主風範,且有許多溪流從布滿洞穴的一側流下。沿著其中一條溪流,他遇到了一個苦行僧,他在不穿衣服的情況下做禮拜。魯魯等待他結束後問他 : 『尊敬的先生,您為什麽要在裸體狀態下舉行這些儀式?』

『因為,』他回答說 : 『衣服可能含有汙染,而且,在神聖或魔法儀式中所使用過的衣服不能再次使用,因為它們在第二次穿著時會破壞咒語;還有許多其他原因。』

『是什麽讓你這麼說,且為什麽?』魯魯問。

『同樣的原因,進入神社時不能穿皮拖鞋,甚至長襪;因為制革和剝皮是令人厭惡的職業,所有皮革工人都應被驅逐。』

『我可以理解關於皮革的說法,』魯魯說 : 『 但是普通的衣服只會被身體觸碰,而我們是透過身體向眾神致敬。 因此,祈禱的行為本身就應該是一種汙染,無論穿不穿衣服,因為我們必須有身體才能祈禱。』

『你這個人!』苦行僧喊道 :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能爭論聖人制定的法律嗎?』

『我一點也不能,』魯魯回答說 : 『我在整個土地上流浪以尋找智慧,但你剛才告訴我的似乎不是智慧。』

『那麽,』苦行僧觀察到 : 『你會吃用酵母做的面包,或普通的面包,即使它是由比你低種姓的面包師所烤出來的?或是所吃的米,沒有事先在石頭或石洞裏用帶鐵齒木杵來碾碎?』

『為何不吃呢 ? 』魯魯詢問:『米、面包和酵母都是眾神製造的,且每個人類都是的兄弟。 我不相信種姓制度。』

『你的意思是說,』苦行僧尖叫道 : 『你不相信有賤民?假設你被毒蛇咬了,而在場的唯一醫生的種姓低於你,你會允許他觸摸你以拯救你的生命嗎?』

『為何不呢 ? 』魯魯笑著問:『眾神不是曾命令說,一個人應該盡可能長地保存他的生命,以實現他的命運嗎?』

這個苦行僧憤怒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並對著魯魯大喊大叫,魯魯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那你會和一個陌生人握手嗎?』苦行僧嚎叫著; 仿彿那是點燃滅亡之火的稻草,而魯魯將因不了解潔身之法而被燒死。

『如果,』魯魯平靜地說 : 『如果一個人是善人,寧靜而仁慈,那麼當他遇到另一個人對於有更自由的想法時,並不會像小孩一樣暴跳如雷,因為這些想法是眾神在所有人類心中種下的微小種子。這樣的善人,無論他的生活地位如何,我都會稱他為我的兄弟;就像我應該遠離一個假裝有自制力的聖人,他的行為就像一個敵視人類的惡魔,像羅剎(Rākshasa)、皮沙卡(Pischācha)、維塔拉(Vetāla)、布塔(Bhūta),或任何其他惡意的鬼。 』

苦行僧張口結舌地聽著魯魯的平靜宣告;最終,他在內心仍是善良而理智的人,戰勝了自己的憤怒,並將祝福灑在了魯魯的頭上。

『哦,睿智的年輕人,』他感嘆道 : 『確實,高高在上的眾神通過你沒有胡子的嘴唇說話。你重新喚醒了我心中寬容善良的種子,也就是;在我實踐了這麼多年的儀式和苦行之下,那顆種子已經被傷得太久了。你說你在四處流浪尋找智慧,但你已經說出真正的智慧,陰暗沒有必要去尋找你已經擁有的。 誰是你的大師 ? 』

『我的大師是大自然本身,且一直都是如此。』魯魯回答:『我發現善良和力量存在於風的活躍甜美中、在微笑的太陽中、在保護的月亮中、在所有爬行、行走和飛翔存在的美麗中、表現於母親對孩子的關懷中、在我親愛的父母、老師的美妙愛中、在陌生人的神聖話語中,他在我小時候某天來到我家。』

『你有一個偉大的,』苦行僧說 : 『告訴我更多關於你的事情。』

因此,魯魯把他自認合適的部分過往告訴了他,而苦行僧聚精會神地聽著。

『那你背的那只美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呢?』他問。

然後魯魯告訴他關於薩隆琴的事情,而當這位苦行僧表示希望看看它時,他打開了箱子,這是他在離開商人幾周後首次打開。這位苦行僧讚嘆於此樂器的美麗,而魯魯則隨手打開了箱子裏的一些隔間。令他驚訝的是,隔間中有兩個天鵝絨袋子,且當他打開時,發現其中一個裝滿了金幣,而另一個裝滿了珠寶。於是他想起了商人的一句話:『真正的感激總能找到方法表達。』他對這些貴重禮物的精致感到驚訝。

當他和苦行僧正在欣賞這些閃閃發光的寶石時,突然一個影子落在他們身上,且一個刺耳的聲音說 : 『啊!這是一個適合國王的寶藏!』當他們倆驚愕地擡起頭來時,陽光下站著一個猙獰而帶著頭骨的流浪和尚, 他用手指撥弄著他的頭顱項鏈,並用一雙邪惡的眼睛盯著黃金和珠寶。 魯魯趕緊把它們放進袋子及箱中後,闔上它並再次掛在脖子上,且緊緊握住他的劍棍。

新來者惡意的笑了笑,未經允許就在兩人旁邊坐下。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瓶酒,遞給魯魯和他的同伴,提議他們喝一杯以慶祝這次吉祥的會面;但兩人都急忙拒絕了,因為眾所周知,強盜有時會提供摻有曼陀羅的酒以使受害者昏迷,之後他們就可以隨意搶劫並將其殺害。和尚聳了聳肩說道 : 『啊,好吧!如果你們不願意接受我的款待,我也不在乎,況且還能省下那麽多好酒。你不必擔心我會讓你喝醉,就像毗濕奴曾使圓生樹花蔓生,從而讓世界沈醉於其甘美香氣。從那時起,人類就為愛而困惑與瘋狂;因為每個戀人不是都瘋了嗎?』他挖苦地問。他一直帶著惡魔般的笑容看著魯魯的盒子,這真實表現了他無神論、不敬神的本性。他是魯魯遇到過的最危險的敵人,因為他擁有蛇(Naga)的魔法力量,雖然魯魯目前不知道......這是一種使對手眼睛失明的魅力,此和尚因而可以隨意地隱形。儘管魯魯因缺乏經驗的而不熟悉這種魔法,但苦行僧則不同,他一生都在研究各種不同魔法。且縱使這個流浪和尚就像一個陰謀詭計之海,但這個苦行僧知道所有的對抗咒語,他決定待在魯魯身邊,直到他們的危險訪客離開。

但魯魯總是渴望從任何人身上學到任何東西,於是問和尚 : 『為什麽你說每個戀人都瘋了?』

『這很容易證明。』和尚回答:『我的兒子,愛是人類和神靈世界中最偉大的力量。當主濕婆躺在烏摩(Umā)的懷裏時,即使是他也被愛所征服。

『而且,』他繼續說,向不可見的神鞠躬 : 『如果連都成了受害者、陷入它的圈套、在快樂中暫時迷失,忘記了自己和他所統治的所有世界,那麽,僅僅一個人類或神靈在同樣狂喜的纏繞中掙紮時,該如何做才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因此:每個戀人在那強大的控制力下,都會失去對自己的控制,且只要他心甘情願做愛的俘虜,他就會瘋狂。』

『但是,』魯魯說 : 『我說的是,而不是激情,這完全是另一回事。』

『呸,』和尚回答說 :『它們都是一樣的。比一個人的故鄉更令人著迷,它只能在激情中找到表達。』

『那不正確,』魯魯叫道:『有一種神聖的,它超越了單純的激情;對此我很肯定。』

『是的,』和尚冷笑著回答:『我聽過傻瓜們談論那種冰冷的「愛」,它只適合古代的白癡,但我給你的建議是,年輕的朋友,忘掉一切,在你還年輕力壯的時候以正確的方式享受愛;另一種愛就給身處第二童年期的軟弱老糊塗就好。』

魯魯跳了起來,他的眼睛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並喊道 : 『你所說的就像我認識的一個邪惡黑侏儒, 如果他進入另一個身體而變成你,我不會感到訝異。 我為什麽要為了你那塊野獸激情的玻璃,而毀掉神聖之的寶石呢?』他在憤怒中顯得如此具有威脅性,以至於和尚也站了起來,在暗地裏喃喃自語了幾句。但苦行僧也跳了起來站在魯魯和和尚之間,用雷鳴般的聲音吼出了對抗咒語,使致命的和尚急忙撤退,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

『那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訪客,』苦行僧對魯魯說 : 『他甚至可能是一個披著人類外衣的邪惡魔鬼。小心這種人,我的孩子,以免他們毀滅你。』

魯魯感謝他,並請這位苦行僧多講一點關於這種存在,以便他未來能有所警惕,儘管他並不害怕;『因為,』他說 : 『我總覺得有某種形式的神聖保護盤旋在我頭上,且當出現真正危險時,它總會采取行動;僅管主梵天很清楚知道我自認配不上這種神聖的保護,也知道我所有想法。』

苦行僧說 : 『光是想到這種保護,就能起到保障作用;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在你的旅行中、或在其他任何時候,你是否曾與一個真正的婆羅門祭司交談過呢,我的兒子?』

『不。』魯魯回答:『在我出生的附近小鎮有幾個婆羅門,且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是曾經富有和強大的婆羅門家族的後裔;但我們很貧窮,而住在我們鎮上的婆羅門是相當富有的人,他們不會看上一個貧窮燒炭人的兒子。』

『你想見見一位真正的婆羅門啟蒙者嗎?』苦行僧問。

『我當然想!』魯魯急切地喊道 : 『你有認識的嗎?』

『是的,』苦行僧說 : 『而且他住在離這個地方不遠的地方。我打算今天去拜訪他,因為他是我的老朋友;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魯魯對於能見到一位真正的啟蒙者而感到高興,於是他們立即開始前往他居住的地方。

魯魯說 : 『請告訴我一些關於婆羅門的事情,因為我對他們還知之甚少。』

『沒問題,』苦行僧回答說 : 『婆羅門的首要職責之一是每天在早上第一餐和晚上最後一餐之前燃起聖火(homa);因為《鷓鴣梵書》(Taittiriya-Brāhmana)說,眾神通過祭祀獲得了天上。 它必須由酥油、凝乳、大米或谷物制成。 普通的婆羅門在婚禮之後,他可以請一位火祭司向他演示 48 種生火儀式,如果他想學的話;而不是 16 種普通儀式。婆羅門祭司必須知道所有的魔法儀式,而且他在實踐這些儀式時必須非常小心,否則地精、魔鬼和其他元素精靈群可能會欺騙他甚至摧毀他。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必須知道如何控制迦納(Ganas),他們是濕婆的追隨者和隨從。他在向神靈供奉之前,必須在手指上套上羽穗草的戒指。 他必須有神諭的能力,是一個煉金術士(arch-chymic),且他必須知道所有關於北方的秘密。

『在執行神聖的法則時,他必須有一顆堅定的心,然而在對待他的兄弟時,他的心應該像玫瑰花瓣一樣柔軟。他必須能夠呈現為火焰的形體,並像閃電一樣消失。他必須知道施恩者濕婆神何時在空中遊蕩,並為那些值得的人祈求福利。他必須進行許多苦行來變得純潔,否則當他代表其他人懇求眾神時,眾神將不會聽他的。

『他必須知道種植許願樹的秘密,它生長在天堂並能滿足所有的願望。如果他完全配得上這個榮譽,眾神會從這棵樹帶一根樹枝給他,並告訴他,當它開花時,他可以隨意許願。它一開始總是不能開花,直到他所有的家人、仆人和從屬用他們的眼淚澆灌了十二個月,它才會生根發芽。 然後他所有的祈禱都會實現。 但他也必須敬拜眾神之神象頭神(Ganesha):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沒有人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獲得成功。』

『這些婆羅門啟蒙者一定是多麽了不起的人。』魯魯觀察到。

『是的,』苦行僧說 : 『當他們很完美時當然如此。一般來說,婆羅門可以藉由儀式來完成所有事情,並且符合神聖文本。他們也知道如何使生命之水流出的秘密,它存在於每個人的小指頭裏;且只要有人喝了它就能永生。』

『有人這樣做過嗎?』魯魯想要知道。

『不,』苦行僧微笑著回答 : 『因為如果他們這樣做,他們就會冒犯命運眾神;此外,他們將永遠無法進入天堂,而是被迫永遠生活在這個罪惡和幻覺的黑暗居所。』

『他們對於女人有什麼看法?』魯魯問道,他無法忘記以前在不同場合下,有人以各種方式告訴他關於這些美味的生物。

『很多好話。』他這麼回答,魯魯松了一口氣。

『一個好女人的直覺會直達真理的目標。』這是他們的一句諺語。他們還說:『真愛就像從天上層面降下的火焰,並在心中永遠發光;向萬物灑下溫暖的祝福之光。』

『他們對不忠的妻子是怎麽說的?』魯魯問道,想到了那位如此憎恨女人的濕婆苦行僧。

『很久以前,』他的新朋友回答說 : 『有一個不忠妻子的鼻子被她丈夫割掉了。她帶著它去找一個睿智的婆羅門重新縫上,但當他假裝準備這樣做的時候,他秘密叫來一只鷹俯衝了下來,並帶著女人的鼻子飛走了!』

現在他們已經到達了婆羅門啟蒙者的居住地。在一座小山頂上有一座神龕,裏面有濕婆的圖像。白色的石階通向小寺廟,且台階和斜坡上擠滿了請願者和懇求者,帶著供品來自周邊地區甚至更遠的地方,在此之後祭司會祝福他們,並祈禱他們的願望得到滿足,如果他們應得的話。

此刻他坐著以蓮花座的姿勢喃喃祈禱,他的大腿交叉,一只手放在左大腿上,另一只直立起且拇指按著心窩,而他的眼睛注視著他的鼻尖。

『讓我們加入敬拜者的行列並祈禱。』苦行僧說到,而魯魯跟著他走上斜坡來到小神社。